_2014 3/29對話接續
剛剛思考一下總覺得我們好像脫離了同一個平台了。
其實我想表達的是,以這次服貿事件來說,我感覺到:學生們認為民主價值的追求高於國家體制的存在。
我大概懂你所說的「國族主義(民族主義)」的重要性。
畢竟之所以會對民主有所追求,在這之前必須先愛自己的國家(因此有人說,民族主義及愛國主義經常無所區分),而更進一步的要求自己的國家更為美好,在這個世界局勢為「民主體制做為國家共合體進化論最終端」的觀念裡,我們自然而然會追求民主,走向民主對於現代社會來說似乎是有一種不可抗力的趨力促使我們前進(就三波民主化浪潮來看,其中第二波更是因民族自決而興起的)。
以國族主義建國→凝聚相同的價值觀(愛國主義確立)→使國家更好→走向民主→追求更為純粹的民主→國家體制阻擋→?
到了這裡以現代國家的模式我們會如何解決呢?
如果照純粹的國族主義概念的話,就我個人認為:應該是偏右派的——選擇摒棄民主,維護國家的最高價值(所以有人說,國族主義走到極端會變成一種法西斯)。畢竟在創立一個我們認為可能更美好、但也有可能會失去最初國家信念的國家,忠實的國族主義者應該會選擇承受國家體制的阻擋、並保障最初始的狀態不遭受破壞。就蘇格拉底的例子來說,「逃亡」會違反他與他的城邦過去所訂下的契約,無論此時國家律法多麼不公正,但「逃亡」就意味著否定過去他所堅信的信念。就現代人來看,蘇格拉底之死可能是可笑的,我們會問「你為何不公民不服從?」、「這個國家已經不值得你繼續守約了,你應該反抗!」但終究,蘇格拉底選擇了死亡,除了實現他的自身價值以外,也證明了:在某些時侯,民主政治是荒謬的。關於民主的論述我們有空再談吧。
補述上面,用蘇格拉底做為愛國主義的例子就某方面而言似乎有點不夠完善:
一、我們無法確切證實蘇格拉底倒底愛不愛雅典。
二、蘇格拉底作為哲學家的身分是他在選擇死亡時考量的一個原因,但在現代社會中不是每個人都是哲學家。
但我依然舉出蘇格拉底的例子,是因為我著重於「契約」這個部分,蘇格拉底認為他和雅典城邦有著某種契約的存在。同時,一個忠實的國族主義者,國家的存在更進似於一種信仰,而信仰者及被信仰之事物之中,我想在這裡指稱那種信念為一類型契約(或者更簡單的解釋,就盧梭的《社會契約論》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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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條路即是,為了追求民主,我們必須推翻現有不合格的政權、我們必須抗爭!
在此時我們仍然可以揮著國族主義的旗子說「我們愛國!」,但就純粹的名詞定義而言這種反抗對於國族主義者來說是否有點矛盾呢?(這是我的問題)。我們到底是以怎樣的立場說愛國呢?或者,我們愛的不是國家,我們愛的只是地理名詞、一種區域性的認同?在我之前寫的那條演進線來說,我們愛國、因而我們追求能夠讓國家更為美好的民主,但此時民主的追求與國家產生衝突,身為一位公民的我們該如何自處?
堅持為了讓國家更美好(追求民主) → 在此時同時也否定了過去的國家
極致的國族主義意識 → 停止這個「更美好的過程」、維護國家忠實樣貌
沒錯我就是卡在上面這個部分。
我認為在過去我們接受了太多「去國家化的民主思維模式」,因此在這次服貿爭議中,在國家認同之前,學生們更在乎的是「民不民主?」而不是「這麼做對國家體制是否有所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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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同你所說的「意識形態不是我們可以決定要拾起或放下的,我們就是身處在其中」,但思考一下我們過去所受的公民教育,我們教了許多民主的好處。例如:當政府辜負人民時我們該採取哪些手段;當政府機構做出不適宜判決時我們要如何上訴;人民是國家的主人、國家應對人民負責……這些論述都是把國家放在民主的前提上去討論,但沒有國家、何來民主?
再試想,我們過去所接受的國族主義教育又有哪些呢?我只能很膚淺地想起青天白日滿地紅、原住民的歌聲、烏來的溫泉、陽明山的櫻花、太魯閣的美景、櫻花鉤吻鮭、臭豆腐、太陽餅……我們的國族主義,到底是建構在怎樣的基礎上呢?
我試著回答我的問題,我發現,我能夠給我自己的答案只有——國族主義也有很多種(去維基查了一下)。我最前面所論述的只是最極端的,還是有一種國族主義是能與民主相互並行的。但,那還是國族主義嗎?(就我們系上那位法西斯主義者來說,納粹不是法西斯、國民黨不是法西斯,他們通通是變種的!)
附上意識形態簡表,它真的有點難懂,但我覺得它是我在網路上看過最乾淨的。

我取了一個有點給掰的名字,然後又寫得有點長,就請隨意看看。
回覆刪除這是我最近一直很癥結的一個點,使我無法直接明確地對服貿議題表達立場。不知道是好是壞,但相較於婚姻平權直覺性的認知正確,服貿議題對我來說太難太大了,要在腦袋裏轉好幾個彎的東西,就比較沒有勇氣表態。